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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州息烽县城七八十年代三线工厂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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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州息烽县城:七、八十年代三线工厂印象

文/胡友国

七、八十年代,贵州省贵阳市息烽县境内工业红火,大的工厂有好几家:一是“朝晖厂”,全称贵州朝晖机械厂,座落在县城北面福利桥头一带;二是拖电厂,全称“拖拉机电机厂”,座落在县城东面,距县城约两公里一处叫“大山沟”的地方;三是拖配厂,全称“拖拉机配件厂,座落在西山乡金竹坪的山顶上:四是汽油机厂,设在下阳朗硬寨一带。这些厂名顾名思义都与生产农用机械有关。还有紧挨朝晖厂的息烽县造纸厂,北门桥边的息烽县农具厂之类的小厂,就是“土老八”,算不上规模档次了。

这些厂的工人宿舍都是整齐排列的红砖平房,在翠色青山背景下,宿舍阳台一律雕花水泥护栏。晴天,厂区无数的玻璃窗在蓝天白云下,反射着气派的亮光,相对县城那些杂乱无章的建筑及县城周边修修补补、篷篷瓦瓦的房屋来说,实在是一道亮丽景观。不过,我真正到过的也只有朝晖厂和拖电厂;拖配厂在坐班车回九庄的时候,看得见山嘴边有厂的一角,至于里面有多大规模就不得而知了;汽油机厂早就听说了,只是没见过,还是前几天去兄长的一个战友家吃饭才知道,原来它就在我们现在居住的开磷城D小区铁路边的硬寨村。

年,息烽在团圆山建起第一个电视差转台,信号质量极差。那时就是息烽中学那样的大型学校,也只有一台18英寸的黑白电视机,白天还用电视柜像宝贝一样锁着,只有晚自习前才让学生看看新闻,学学英语。相对来说电影要清晰得多了,经常播放的露天电影惹得我们都无心上晚自习。当时放电影的地方除工厂外就是县直机关了。露天电影场主要有三个,近的有灯光球场,远的有拖电厂、火车站。朝晖厂当然也有电影,不过是在电影院里放,要电影票,都是一放就是好几场好几个晚上。当时学校离火车站太远,我没有去过,灯光球场近却没有机会去,去得多的倒是拖电厂。

拖电厂的厂区在山沟里,职工宿舍在山膀上。拖电厂的工人一般都说自己是在大山沟上班,而不说在拖电厂。露天电影场设在宿舍区一块场坝里,电影机安放在屋子里,屋子面向场坝的那道墙开了好几个小方窗,电影机聚光灯的光束从一个方窗射投到外面的银幕上,放电影的人从另外的小方窗里看外面。坐在场坝前面凳子上的都是厂区工人和他们的家属,站在后面的大多是厂区外面来的人。厂区人穿着干净整齐,一眼就能认出来,工人阶级在那个年代的优越感让无数人羡慕。当然,工人的教养与气质与外面人明显不同,那就是文雅。有一回放《怒潮》,天下雨,我在小方窗下面看,顺便避雨。电影上一个农民打扮的地下党送另一个穿长衫的地下党上船离开的时候,两人难舍难分,这时响起了那首家喻户晓的《送别》。没想到在电影机房里两个放电影人的在唱:“送君送到大路旁,君的恩情永不忘……”居然也深情满满,催人泪下。

走路回九庄可以抄近路从朝晖厂厂区过,有时会被保安阻拦。厂区后铁门是我一个姓郭的表叔当保安,我从那过会被特许。朝晖厂的风景是我那时所见的最亮丽的风景,数间红砖平房错落有致,掩映在以梧桐,翠柏,杨槐为主的树林中;打扫得一尘不染的水泥大道两边,打了尖的法国梧桐姿态婆娑,一字排开。更有那些轰隆隆进出厂区的大小车辆,营造着工厂繁华、红火的气势。 

放学后,我大都要去朝晖厂走一遭,因为喜欢听厂里的女低音广播,她说的“朝晖机械厂”几个字,声音特别、低沉、悦耳又有味儿,还有那些趿着拖鞋去洗澡塘和披散着湿漉漉的头发从厂区扑踏扑踏走出来的男人女人,迈着一种优雅、悠闲、优越的姿态,吸引着我这个穷乡僻壤里来息烽读书的穷孩子。

后来我无意中听到个真实的笑话。毛主席逝世那年,九庄遭遇一场百年不遇的冰雹,冰雹如小碗大小,竹花公社后面的松树,还有栖息的鸟儿都被冰雹全部打死。因受灾严重,当时国家救济款向九庄倾斜,竹花公社得了三台盘式拖拉机和四台手扶拖拉机,一天只听得机器响。盘式记不准叫“东风”牌还是叫“东方红”牌了。其中一台坏了,要换个零部件,驾驶员李明才、陈昌华跑遍贵阳城区都没买到,他们看拖拉机的生产厂址在湖南,就坐车跑湖南买。仔细一看千里之外买回来零配件,包装说明书上注明:中国制造。厂址:贵州省息烽县朝晖机械厂, 

我不曾去过汽油机厂厂区,见过该厂生产的“山鹰”摩托,有点像后来重庆生产的嘉陵50的雏形。有一次厂里好象是拍“山鹰”摩托的广告,一溜人在环城路上骑车,那摩托总爱熄火,摄影师总是生气地叫“重来重来!”。

那时我对啥都好奇,混进过紧挨北门桥边的县农具厂。或许那些工人认为我是哪个职工的孩子吧,没人驱赶我,我就在那里看他们生产。那里生产犁铧之类的简单农具,比私人铧厂正规,工序同样是用沙来捂烧红的犁铧,不同的是打铁不再用大锤二锤,用一种电动的“空气锤”。空气锤下面照例是一个铁砧,制造件用铁火钳夹放在铁砧上。空气锤是一根亮闪闪的大圆钢柱,一开电,大圆钢柱砸下提起,提起砸下,上下往复。我回家把那东西添油加醋说给母亲听,母亲吃惊得张大了嘴巴。

我对县造纸厂的印象很淡漠甚至很差劲,印象最深的就是一河沟的流向沙帽河的黑水。读小学时写的本子就是息烽纸厂制造的,写钢笔特别的浸墨水,一般16开的本子只能单面使用8页。   

不过,时光荏苒,岁月的变迁,这些工厂逐渐失去了市场竞争力,有的经历搬迁、重组、改制,有的破产、关停,从历史舞台上彻底消失。

来源:息烽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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